第百四三章 君如不归，苍生何望

蚳狩云闻言微怔，片刻才摇摇，鱼尾镌的嘴角抿着一抹无奈的笑。

“我说过，我已痊愈，是你救了我一命。现在，咱们得来救你。”老沉声道：“说来汗颜，那为制住你，我戳你胸膻中的那指实已用上全力，一时竟压不住经脉里的异种阳气，眼看要五内俱焚，岂料你体内那吞吃内息的渊，不仅将我指尖的劲力悉数化消，连蘅儿所种的异种阳气亦一并吸过去，点滴不留。若非你昏迷栽倒，脱出了挟制，再这么吸将下去，我怕也没命在这儿同你说话了。”

这就能解释何以蚳狩云迄今不敢碰触他——饶是如此，耿照仍半信半疑。一手掌管天罗香的“代天刑典”蚳狩云就算是个知恩图报之，对他的感谢能否大过教门与自身的利益还未可知，更何况当时耿照并无相救之意，充其量误打误撞罢了，对照蚳狩云那番“我会帮助你”的说法，简直毫无说服力。

蚳狩云似连他的疑虑都早已预见，并未显露一丝不忿，娓娓续道：“我不知你年纪轻轻，何以有如此高强的内功修为，但若非如此，你已被体内的“残拳”劲力吞噬殆尽，不只内力点滴无存，兴许连血筋脉亦保不住，活生生被吸成了一副白骨，死状惨不堪言。”

——“残拳”！

这是耿照第二次听到这两个字。蚳狩云曾辅佐过天罗香三代门主，乃七玄中极受敬重的大长老，见识广博，她与灰袍客都说这是“残拳”，怕不是空来风。耿照对她提防甚，但终究是好奇大过了戒慎之心，不禁摇：“我……我没练过什么残拳，也没听过这路武功。“残拳”……究竟是什么？

为何不断吞吃气劲，使一切拳掌内功的威力皆化为无？”

“这个问题，数十年前我曾问过一个，但那不学无术，又油嘴滑舌得很，怎么说都不正经，听得我火冒三丈。至于那搞不清楚的气回答，却是没留下什么印象。”

不知是不是耿照的错觉，蚳狩云在说这几句话时，峻峭的脸部线条似乎变得柔和，笑意悠远，却无前度的淡漠自持，仿佛一具陈旧斑剥的木雕泥偶突然注了生命，所有的感都变得鲜活起来，不再随着时光逝去风化凋朽，隳为烟尘。

“残拳是一种武功。”

话才出，老似省起其中引误区处，差一字便成了毫无意义的废话，不觉轻笑。“非是一门，而是一种。残拳与我所知的东洲武学俱不相同，无法以既有的武学理论加以阐释，当年那说与我听之事虽似是而非，如今想来，又非全无道理，也只能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