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百四七章 重波勿返，千年一梦

“枪乃绝艺，是奇”了。”

耿照听得心神向往，却未漏了其中关窍。“既然如此，却有哪里不对？”

姥姥摇了摇，笑容之中带有一丝苦涩。

“韩凡钻研武道，如治经学，他刻在甲中的秘诀文辞晓畅，字字珠玑，说是“微言大义”丝毫不过。然学问做到了处，他觉得言简意赅处，旁未必解得其真。我读了“天”字诀开篇几段，毫无绪，连换几门，终于在“水”字诀的心法上试出了反应；练得月余，新功未有寸进，本门的武功却急遽消褪，再练将下去，不便成废，只得停下。”

耿照心念一动。“那门主她……”

“那孩子特别。”姥姥叹了气，淡道：“她自小心思单纯，差一点儿便算是傻了。我试出《玄嚣八阵字》的艰险，嘱她切莫再练，她却没听，一个傻傻地钻研“地”字诀，待我发现时，她一身本门内功俱已散去，我和她师父这十几年来的心血算白费啦。”

常至此，不免灰心丧志，自自弃，从此一蹶不振，但雪艳青却耐着子继续练功，专心一意、持之以恒，竟又将消失的内力一点一滴练回来，“地”字诀终于大成，战无不胜的黑道魁首“玉面蟏祖”于焉诞生，一手开拓出天罗香教史上前所未见的巨大版图。

“为了试验这般练法究竟靠不靠谱，我将八诀分不同的秘密修习，却得不到第二个成功的例子。”

姥姥叹息。“事实证明，我的判断是对的，艳儿才是唯一的特例。《玄嚣八阵字》奥难解，若无韩凡亲自点拨，常难以自行领悟，一味强练，不免止于“功力全失”的阶段；此后就算按照甲中镌刻，继续往下练，也无法练回功力，遑论大成。”

耿照只觉不可思议。

韩凡是拱手让国、扬帆出海的磊落英杰，心怀朗朗，莫说讬付族弟的毕生武学心血不会有假，在经诀故意布置陷阱害，怎么想都不是虎帅的作风，事实上也全无必要。

只能说研武如治学，钻研到处，博学鸿儒目中所见、心中所想，便是相授之意拳拳，升斗小民也未必能理解；单就“看不懂”一节论，他与独孤弋虽属两个极端，结果倒是不约而同，难怪姥姥如此无奈。

明明握有太祖与虎帅的绝学却等于没有，这运气是何等骇的背！都背到姥姥家了。

耿照一方面同天罗香的遭遇，却又觉得十分好笑，正憋得辛苦，忽然灵机一动，不禁跳了起来。“那金甲内的《玄嚣八阵字》经文，姥姥可曾拓得缮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