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休养生息（四）

可见姊弟两感真的好，这原本胆怯拙之说话都伶俐不少。 获取 沈瑞的脸上也有了笑意，道：“秀才可不是说考就考的，要经过十年寒窗苦读。你家既能卖了你出来，子想来不富裕。一两年还好，若是十年八年的，可是不少分抛费。” 柳芽没有城府，七上色，闻言笑容立时凝注，皱着眉想了想，又舒展开来，道：“小婢每月月钱一陌，村塾里每月束脩八十文，尽够哩。” 沈瑞摇道：“束脩只是小，世讲究尊师重道。除了束脩，端午、中秋、年节、文圣诞辰、夫子生，都要加送一月束脩，称为‘三节两寿’。除此之外，笔墨纸砚，四书五经哪里是能少的。不说旁的，就是其中最便宜的纸，一大张就要十几文到几十文。换成书本，就更贵了，几百文到几千文不止。” 柳芽听的白了脸，道：“那阿弟怎生好？” 沈瑞道：“启蒙两年，识得几个字就罢了。村塾本就是蒙童识字班，先生多是老童生，自己都考不出秀才，怎么能带出秀才学生？” 柳芽的眼不由暗了下去，喃喃道：“阿弟好聪明……还说考了秀才就给小婢赎身……” 时下卖身，分活契死契，活契上标明年限，做工期满就恢复自由身。死契则是买断生死，即便《大明律》上禁止庶民蓄，官员名下的婢也有限制，可实际上民间富户，多是呼使婢，只是在官府登记上，不是籍，而是义男养儿、养婢妾之名。 柳芽她后娘既为了省嫁妆才卖她，她能老安院子做粗使，又能安排到这跨院，不用说定是死契。盼着弟弟出地，给自己赎身，应该就是柳芽的最大心愿。 有想法就好，就怕没想法，沈瑞道：“若是你真盼着你兄弟读书成才，也不是没机会。若是你做个忠仆，只听命于我，我成全了你便是！” 柳芽脸上满是懵懂不解：“二哥……” 沈瑞道：“我身边的伴读，不仅能跟着我一起读书识字，每月还有三百文的月例。” 柳芽闻言，不由瞪大眼睛，露出几分渴盼，随即又皱眉道：“二哥身边都是优差哩……” 沈瑞不说话，只看着柳芽。 外表是九岁大，可毕竟里的芯子奔三，一本正经起来，不是一般的稳重。 柳芽生出几分畏惧，含胸收腹，小声道：“二哥是不是饿坏了……明儿开始，婢子将自己的例饭偷藏下给二哥？” 沈瑞抬，似笑非笑：“你晓得我饿了？” 柳芽小声道：“小婢病时，娘也不给饭吃……只说是败火……还是弟弟偷偷给吃的，才没有饿死……” 沈瑞摸了摸肚子，两蜂蜜外加上四枚蛋，肚子里已经安生下来。枕下还有半把冰糖，能量够了，为了“七”那的亮相，明还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