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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84节:浮舟（三）
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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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奥城所在的京都比太平行宫地势偏南，所以夏
的暑气并未因为初秋的到来而全部消退。连太
池的荷花也比翻月湖的盛开的久些。然而终究已经是近九月的天气，太池十里荷花弥漫着一种开到极盛近乎颓败的靡靡甜香，倒是荷叶与菱叶、芦苇的
叶清香别致清郁。十里风荷轻曳于烟水间，殿阁楼台掩映于风雾中，远处绢红宫灯倒影水中，湖水绮艳如同流光，四处轻漾起华美软缓的波榖，我如同坐于满船星辉中徜徉，恍然间如幻海浮嵯，不由陶醉其间。
见舟尾堆满荷花，我微觉疑惑，出言问道：“已是八月末的时节，连莲蓬也不多了，为何还有这许多新开荷花可供王爷采摘？”
他徐徐划动船桨，颀长身影映在湖水中粼粼而动，萧萧肃肃如松下风，散漫道：“许是今夏最后一拢荷花了。小王夜访藕花
处，惊动鸥鹭，才得这些许回去
瓶清养。”
我仰视清明月光，“王爷喜欢荷花？”
“予独
其出淤泥而不染，濯清潋而不妖。”他温文笑言。
流水潺湲流过我与他偶尔零星的话语，舟过，分开于舟侧的浮萍复又归拢，似从未分开一样。
我见已经无
，便从船舱中钻出，坐在船
。我的鼻子甚是灵敏，闻得有清幽香气不似荷花，遂问道：“似乎是杜若的气味？只是不该是这个季节所有。”
玄清道：“婕妤好灵的鼻子，是小王所有。”他瞻视如钩弯月，清浅微笑似剪水而过的一缕清风，带起水波上月影点点如银，“山中兮芳杜若（2），屈原大夫写的好《山鬼》。”
我掩袖而笑压住心底些微吃惊，“王爷似乎有了意中？”他但笑不语，手上加劲，小舟行得快了起来。
见玄清意态闲闲，划桨而行，素衣广袖随着手势高低翩然而动，甚是高远。不由微笑道：“如斯夜，王爷乘不系舟泛波太池上，很是清闲雅适哪。”
他亦报以清淡微笑，回首望我道：“庄子云‘饱食而遨游，泛若不系之舟，虚而遨游者也’。（3）清饱食终，无所事事，富贵闲一个，只好遨游与兴。”忽而露出顽色：“不意今能与美同舟。竟让小王有与西施共乘，泛舟太湖之感。”
我略略正色，“若非知晓王爷本意，嫔妾必然要生气。请王爷勿要再拿嫔妾与西施相比。”
玄清轻漠一笑，大有不以为然之色，“怎么婕妤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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