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醉骨】（17-32）

下一秒便见太后脸色难看了几分，可她话里意思着实无懈可击，只能按下这气。

“臣妾认为，当务之急便是先找到这下药之究竟是谁，随即发落了便是。此等妃嫔决不能再伴君侧，以免做出再损害龙体之事来。”

这事在后宫中其实再寻常不过，即便太后不找来嫣昭昭，此时她亦可以随手将这两位嫔妃给发落了，甚至不用审问，宁可错杀绝不放过。可太后却故意将她找来处理此事，美其名曰她掌管六宫，可实际太后不过就是要她来当这个恶将皇帝的宠妃给发落，这样即便皇帝心中不满也只会愈发厌恶她，却丝毫不会影响他们二之间的母子谊。

太后果然一既往地，绵里藏针啊。

要用她时，不惜用些下作手段也要她向皇帝邀宠，好让她早生下名正言顺的皇子，后再给太后添上几分荣耀。不用她时，便将她弃之敝履。

嫣昭昭敛起眼底那抹嘲讽，侧看向那两位跪着的嫔妃。“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，居然敢给皇上吃如此下作腌臜之物！”

悦嫔身子不受控地一抖，旋即将埋得更低，丝毫不敢与在场任何对上视线，生怕会被给瞧去了她眼底的心虚之色，做出一副与她无关的姿态。

可嫣昭昭又岂会放过她，厉声问道：“悦嫔，昨夜皇上是否去的你房中？酒壶亦是你房中之物，你作何解释？！”

“不、不不、不是的！”她连忙否认，一切来得突然，她根本未来得及处理那壶酒，现下成了把柄扣在太医手中，她根本百莫辩。可她决不能承认此事乃她所为，事闹至此，她要是认了便是离死不远了。

“嫔妾、嫔妾冤枉啊！酒是膳房准备的，嫔妾根本不晓得那酒壶中有媚药，就算给嫔妾一千、一万个胆子，嫔妾也不敢做出有损皇上龙体之事啊！求皇上、太后娘娘、皇后娘娘明鉴啊！”

悦嫔一番话便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撇的一二净，一旁的颜贵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，也忙落泪叫屈。“要说冤枉，嫔妾才更冤呢。半夜时分，皇上命公公来接嫔妾前去侍寝，嫔妾欣喜不已，本想先行准备一番，可公公说怕皇上等急了，嫔妾便只来得及换了件衣裳便跟着公公走了，试问……嫔妾又有何时间去准备这种见不得的东西啊……”

她重重磕了一个响，抬眸泪眼汪汪地朝皇帝看去。“还请皇上彻查，还嫔妾一个清白呀！”

（22）主使

美垂泪，颜贵哭得适时，眼尾通红，泪珠欲落不掉垂在眼角，霎是柔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