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八章

黑色的河水犹如流往地府的冥河，细碎的水声呜咽着越流越远，消逝在看不到的石隙间。河畔的木盘仿佛临水的戏台，正上演着没有声音也没有尽的回。

子虽然跪着，却轻盈得似乎随时都会飞起。她没有血、骨骼，只剩下一张完美得令嫉妒的皮肤。即使未曾谋面，梵雪芍能认出她的身分。只有淳于家的子才会这样白的肌肤，而她身上所纹的凌霄花就是她的名字：淳于霄。

盘无声的旋转着，纹着海棠的美，失去童贞的新娘，占有了母俩的狗新郎……最后在嬉闹的年轻少身上。梵雪芍无意识地咬了芳唇。那正是失踪数月的宛陵沈氏主，淳于瑶。汁般的肌肤仿佛出水的琼瑶，美得耀目。她慵懒地卧在一席锦茵中，逗弄着可的小儿。

孩稚的身体又白又小，宛如一瓣娇弱的白兰。梵雪芍亲眼看着她从一个的婴儿，一年年变成一个玉雪可的小孩儿。现在菲菲不会再长大了，因为她和妈妈、阿姨一样，都只剩下那张完美的皮肤。

她们的身体依然完美，若非体腔内闪耀的明珠，没有相信她们的身体竟然是中空的。就象没有相信这对母会做出如此媟亵的戏。

“这是你做的吗？”

“不全是啦。”静颜笑道：“菲菲的好小，孩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瑶阿姨的手塞进去呢。娘你没看到，夭夭的黑煞掌好有趣，两手一夹，菲菲下边就象撒尿一样流个不停，最后只剩一张皮……”

梵雪芍脸色煞白，接着喉作响，吐出几清水，她喘息着颤声道：“你带我来这里，就是想让我看到你是什么样的畜牲吗？”

静颜笑了笑，“不。是因为这里很安静。”

跨过石桥，一座从山岩中开出的房舍孤零零立在对岸。木制的房门早已朽坏，石制的床榻还万世如新。静颜把梵雪芍放在榻上，抹去珠上的轻尘，室内幽幽亮了起来。房内还隐隐飘着血污的腥气，淡青色的珠辉下，打磨细致的石榻仿佛流动着一层碧色。梵雪芍不知道这就是淳于瑶母被剥去皮肤的地方，但一寒意却直心底。

静颜跪在榻旁，端详着梵雪芍凄楚的面容，柔声道：“孩儿今生欠娘的太多太多，只有来世再报答了。娘，孩儿还想求您一件事……”

“杀了我吗？那样就没有知道你的身世了。”梵雪芍闭上眼睛，“娘会在奈河桥畔念着《往生咒》等你来。”

静颜认真地说：“谢谢娘。但孩儿不会伤害你。孩儿是想给娘一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