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宵小之徒

脑子里一团浆糊，浑浑噩噩地在回去的路上东游西，直到一撞在别侧院外墙上，我才回过神来。

“唉……”

我摸着额，不由轻叹。

以武者之躯，当然不至于疼痛难当，只是脑海中思绪纷呈，为此难受而已。

临别时沈婉君既看不出如愿以偿的欣喜，也看不出昨的机灵可，反是语气平静、目光邃，仿佛一瞬间阅尽间百态、世俗冷暖。

那娇小的身子的万福姿态如风中雏莲，我见犹怜，却让我想起了名篇《莲说》中的千古绝句：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”。

我心中一丝刺痛，苦笑不已。

可不是吗？

沈婉君一反常态地礼数周到，但亦是拒于千里之外，那份平静仿佛是面对陌生，再不复昨唤我“二哥”的古灵怪与娇俏亲切。

我不明白自己有何行差踏错之处，但事已至此，我也无力回天。

沈婉君固然古灵怪、惹疼，但我并未对她萌生他念，此时虽然怅然如失，应该也只是为了失去一个机灵可的妹妹而惋惜吧。

无奈地摇了摇，纵然难堪难解，我还是得先回拂香苑，将此行的况告知娘亲。

好在方才虽然浑浑噩噩，但仍旧在回程的街道上，拐角应当就是拂香苑了。

果然，绕过街角便见着了落脚的苑子。

此时天色距离落也不远了，街上只几个路来往，尘嚣渐渐平息。

不愿让娘亲看见失魂落魄的模样，我略微平复了心，才踏上了拂香苑前的青石台阶，左右张望了一下，却忽然发现了异常。

拂香苑与别家院落汇的街角处，站立着一颗劲松，挺拔之姿越过高墙，翠绿树冠投下的荫凉阴影下，一个鬼祟的身影正躲在树后，紧张地观察着。

虽然相隔过百步，也只瞧了一瞬，但若我所料不差，他视线所指之处，定是拂香苑。

娘亲居安思危之语言犹在耳，我不由心中警醒，却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，走大门，而后转身躲藏在门后，从缝隙间找了个角度，观察街角那。

那所处位置距离苑门约在百步，尚是我目力能及之所，我运起元炁，放眼望去，将他身形面貌收脑海。

那年岁、身高皆与我相近，身体瘦弱，穿着粗褐布衣，看来有些潦倒，但肤色却极白，白得有些病态，长相更是俊美得过分，碎发尖脸，细眉长眼，薄唇隆鼻，说是假扮也不为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