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国的黄昏（14）

和刘得功也跟着一起跳了进来。

刘得功道：荣王，城墙已经被炸塌了，清妖正如水一般往缺涌来，眼看着弟兄们快抵挡不住了！廖发寿的胸部受了伤，他用手紧紧地按在伤上，但鲜血依然汩汩地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。

他咬着牙道：挺王，城墙已经不可守了，只能准备巷战。

本王带着所部马，沿着落北河一带布放，构筑路障，你带着剩下的兵马，往城里的宝带河去，如何……廖发寿的话还没说完，声音又被一阵接踵而至的炮火给淹没。

紧接着，是一片如海般的喊杀声。

太平军在拼死呐喊，淮勇们也在声嘶力竭地呐喊，两激烈地在城墙缺处碰撞。

过了望吴门城楼，就是嘉兴西仓，在西仓和铜官塔一带，屯着几千兵。

这些锐的太平军是当初跟着天王洪秀全一路从广西杀到江南来的，全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，也是驻守嘉兴的主力。

在持续了好几个月的嘉兴围城战中，他们着实让淮勇吃足了苦。

这时，城墙被轰塌，他们也首当其冲，挡在了所有的最前面。

一旦西仓被贡献，淮勇一把火烧毁了粮仓，他们这么多年的经营，也便算做是白费了功夫。

小麻雀脚踩着碎石，从壕沟里爬了上去，探出半个脑袋。

目光从城墙的缺里望出去，除了那一大片鼎沸的群在互相厮杀外，他还看到了在离着缺百余步的所在，架设着一排大炮，炮正对准了这里。

在临时的炮台上，竖着一面青龙旗，旗下站立着一个瘦长的将军，颧骨突出，脸上无。

荣王殿下，荣王殿下！小麻雀推了推身边的廖发寿。

小殿下，怎么了？你看那个，是不是太平天国的叛徒程学启？廖发寿忍着伤的剧痛，也爬上壕沟，望了一眼，道：没错！他妈的，他们的炮队已经推到了城根，兄弟们，快撤！可当廖发寿施令的时候，为时已晚，但见程学启将令旗往前一指，十余门火炮同时出浓烟。

眨眼的工夫，城墙的缺处便被一片火海淹没。

即使隔开百余步远，小麻雀还能感受到烈火燃烧时的炽热，夹杂着碎石不停地刺到他的脸上。

太平军和淮勇同时在烈焰中惨叫，翻滚，空气中到处弥漫了一皮被烧焦的气味。

他的，这个程学启还有没有？居然连自己都炸！刘得功咬牙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