炽欲丛林 第二章 陌生人.1

意识返回──他变回一个，在自己房间里，坐在床缘。套着他下体的那圈紧窄不是她的菊，只是他紧的手。脱下汗湿的恤，清理掉腹部与熊的遗。愤怒马上被痛苦的羞渐和自我憎厌淹没。

我是谁？他妈的强犯吗？

几个月没碰了，第一件会让他勃起的事自然是个挣扎在身下，想逃出他制爪的。他自慰的第一个幻象是强一个没伤他分毫的。他以为自己会吐。

猛灌三杯威士忌，想把那恶心感驱走。把空杯搁在床，他瘫在床上，眼茫然地望着天花板，知道等待自己的又将是数小时的无法成眠。

妈的！

第二天醒来，记起另一个卧室内睡着个来路不明的，喉咙升起一揉合着愤怒、怨恨与悔疚的肝火。在这狗屎地球上，这所林中小屋是他唯一的避难所，现在却闯进个陌生，象他知道的那邦一样，她要撕损他的平静、他的独处，他难得的安全感。

但她又显得那样娇弱、象个易碎的花瓶，而且很怕他。他惯于被制服，被张牙舞爪，差点忘了自己是个体格魁梧，足可把吓坏的大男，而且手里还拿着枪。他记起昨晚手时的幻象，羞耻感象只湿冷的手紧抓他的内脏不放。

起床穿上净衣物，到浴室解手，顺便把残留中的威士忌味冲走。走向厨房时发现她正坐在餐桌上看《罪与罚》她抬碰上他的凝视。初生的短茬令他的脸孔看起来更苍白，发蓬，他看起来憔悴、粗犷，比昨晚更吓。但同时，这个强壮、高大、粗的男看起来又是那样──脆弱，宛如一尊带着裂纹的巨大石柱，仿佛稍一触碰便会碎裂般。

“我借了这个，”

她腼腆地说道，指的是那本小说，“希望你不会介意。”

她希望马上消失，消失在他面前。昨夜怕他来袭。现在，被他这样睨视着，她才感到自己是个侵者，她也觉察出他的厌恶。

“不会，只是别打外面那斧的主意。”

他对着那本书点了下，挤出个微笑，想消除彼此的局促。不确定是什幺令他有那番看似有趣的言论，还有那个不自然的微笑，她也试着回幽他一默。“苦昨晚吃够了，不需要再多一个。”

这回他的笑容来得自然多了。

“要吃早餐吗？”

“好啊，谢谢。”

她努力保持嗓音的平缓。

“想吃什幺？奄列还是麦片？”

“麦片。”